第29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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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巧克力蹦蹦跳跳地走著，一如當初還有著眼睛的時候---
因為我不可能像原著中的曉星塵一樣，只憑聽覺就如履平地，所以，書道又一次為我開了外掛，不僅讓我這個瞎子可以看見，而且還升級成了透視眼---
隔著白綾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模糊，但這也的確是很不錯的了，我很知足。
不過我這一路蹦跳的場景若是落在他人眼中，所見者應該都會為我這個一點都沒有自覺的“瞎子”而捏一把汗。
可我會在乎這些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況且我此刻還是在山裏，根本遇不到人。
現在我要去找換眼所需的藥材。
有書道提供的外掛定位，我倒是不用怕走太多彎路。
可道路的險峻程度，藥材的成長卻不是書道能控制的——難怪書道會說這是一個費時費力的大工程。
但我有信心做到。
我還要去見洋洋。
我不會食言的。
對於恢覆雙眼這件事，我是堅定了信念一定要做到的，可現在，我的心中卻還有一件事令我十分疑惑不安。
書道它，瞞了我一些事情。
我細細回憶起與曉星塵對話的場景來——
“常姑娘那時為什麽要說唐烊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曉星塵問道，對上我不解的目光，他咳了一聲，接著解釋道，“根據這些天的相處，在下覺得常姑娘你並不是一個會說謊話人——至少，在那般緊急的情況下，常姑娘不可能立即編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並十分鎮定自若地說出來。可是常姑娘卻瞞過了在下——不知，這件事是否還另有隱情？”
真是可怕的觀察力啊……我在心中微微感慨，繼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
“‘救命恩人’一詞確實有些不妥……道長，說出來您可能不信——與其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如說，我是為他而存在的。”
“我活著的意義，就是他——既然都是關乎性命的，所以，他也勉強……可以算作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吧。”
曉星塵一時無言。
我敢賭一包糖果，曉星塵他一定很後悔問我這個問題！
“呃……”又稍稍待了一會兒，在確定了曉星塵是不會主動說話了後，我開口打破了悄然無聲的尷尬，“道長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唔……為什麽我覺得更尷尬了？！ (⊙x⊙;)
這麽問，曉星塵要是真的回答“是”就尬完了！
好在我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曉星塵像是這才被我喚回了思緒，他微微一怔，又道：
“還有一事，常姑娘那晚說的話有些不準確——常家被殺的，共有四十九人。”
那日說完這番話後，因為做了換眼的手術，我的情緒極度不穩定，什麽都顧不得了，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先放了下來；再往後，我又需要調養身體，考慮再次換眼的諸多事宜，也沒能想起這件事；最後因為怕洋洋又在山下出事，就盡快催曉星塵和宋嵐下山送信去了——竟是連一次再仔細詢問這件事的機會都沒有！
【好吧，我可以承認這大部分責任都是因為我忘了╮(￣▽￣)╭】
現在重新再憶起此事，我只感到一陣心悸。
四十九人，為什麽是四十九個人？
是因為，少了我嗎……
雖然我心中很明白事實就是如此，可仍舊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看來，我先前用來判斷一切事物的基礎，都要推翻重來了——
萇焱又名常焱，而我在現實中的名字也是常焱。
為什麽書道會選中我來拯救薛洋？
為什麽我會與一個原著中提都沒有提到過的小角色重名？
還有一點，是我早已發現，也是最最明顯的一點——
我在這裏的容貌，和原來在現實中的，一模一樣。
我曾經問過書道這個問題，可它並沒有正面回答，我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書道為了體諒我頂著一張完全不同的臉會有壓力而為我提供的方便——畢竟，連我這個人都可以被它從三次元弄進書裏，偽造個身份，再換個臉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可當這些一切的“巧合”與“安排”全部都湊在一起時，問題就如退潮時的暗礁，盡數顯露出來了。
我與萇焱，到底是什麽關系？
書道可以隨時探知我的思想，可現在它面對我如此強烈的意識，卻仍舊是一聲不吭。
除了書道，沒有人能知道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但它卻不願說。
我突然感到十分惶恐。
我先是被猝不及防地丟進魔道，再到後來遇到了書道，決定去救洋洋，然後便一直在不停地因所面對的境況的變化而奔波，尋找保全洋洋的方法。
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了，我幾乎已經遺忘了——從一開始，我所有的決定與行動，都是被動的。
雖然現在我的心境早已與從前大相徑庭，不會再自怨自艾，而是去主動地為保護洋洋做出應有的行動，可這局部上的主動並不代表我已經掌握了主權——
不僅是在保護洋洋這件事情上，我甚至連自己為什麽來到這裏，又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回去，都不清楚。
“我……還會離開這裏嗎？”
我終是將內心的疑問從口中實實在在地問了出了。
書道沈默了一會兒，回答了我的問題。
它說：
“萇焱，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砰！”我一拳砸在了路旁的樹幹上，怒火中燒，半晌，卻是笑了出來，“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張地把我扔進魔道，我好不容易適應了這一切，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可你卻告訴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我吼了起來：
“你憑什麽？！你憑什麽想把我怎樣就怎樣？！你憑什麽決定我以後要去哪裏？！”
巧克力被我驚得嘶鳴一聲，不安地跺起步來。
我目眥盡裂，面目猙獰，緊緊地抓著粗糙的樹皮，可渾身卻止不住地發抖——在盛怒的表象下藏著的是深深的惶恐，因為，我根本無力與書道相爭，我只是個渺小的人類，除了毫無意義的大喊大叫，我沒有任何其他可以發洩情緒的方法。
“既然分離已經註定，又為什麽要去相遇呢……”我紅了眼眶，順著樹幹緩緩蹲坐下來，聲音微不可聞，“曲終人散，哈，書道，這樣子的戲，是不是很好看？”
“萇焱，這從來都不是他人的錯。”書道的話清晰地傳入耳中，冷靜得近乎殘忍，“你問我為什麽你會來到這裏？好，我告訴你，是因為你內心強烈的願望——萇焱，是你想要救薛洋，沒有人逼你！”
“再者，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你何時會回到現代。”
“可以來到這裏並且有機會去拯救薛洋，本就是你的幸運。也是你自己主動地去投入了感情從而無法釋懷，這一切全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又有什麽可以拿來在我這裏哭喊埋怨的呢？”
我閉上眼，任淚水爬滿臉龐。
書道永遠都是這麽冷靜明白，它說的很對，可是接受與否，根本不在對錯，我不敢想象離開這裏後自己會怎麽樣——
我怎麽可能在一個沒有洋洋的世界裏如同以前一般生活下去呢？
怎麽可能呢……
我幾乎是要將一生的淚水都流盡了。
可心中的悲哀卻只增不減。
也許我該更加緊迫地去收集草藥，換好眼睛去找洋洋，我甚至可以不要眼睛了，只要找到他，一起度過有限的時間就可以了。
可已經知道了一切的我，又怎麽能毫無顧慮地去自欺欺人呢？！
“書道……你能告訴我，我還有多長時間嗎？”
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地在等待書道的回答。
“十年左右。”
書道惜字如金。
但我知道，這已是它能夠給我的最詳細的時間了。
好，十年。
在這十年裏，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我會確保洋洋不會再被世間險惡所傷，確保他能一直好好活下去，長命百歲地活下去，然後再帶著對他的眷戀與愛意回到一切的原點——那個我真正屬於的世界。
我閉了閉眼，繼續道：
“可為什麽是十年？這個時間限制，又是從何而來的？”
我不能滿足於僅僅只知道結果——追根究底，才能最大程度上地安排好一切，所以，我想知道，我走後，洋洋他會怎麽樣，或者說，這個由魔道所構成的世界，會怎麽樣。
“你會在魔道完結之時離開，而這裏的一切都會停留在完結的那一刻，直至地老天荒。”
“完結？”我微微睜大了眼睛，猜測道，“……你的意思是，當這個一切進展到了魔道原著中再無描述的時候，這個世界也會隨之而暫停？”
“不錯，這個世界本就是以魔道祖師的小說為本體建立的——本體都沒有了，由此衍生而來的東西又怎麽會繼續發展下去呢？”
書道的話如一聲驚雷，將我轟得心神恍惚——我，我本以為，就算自己走了，但洋洋他也還是可以好好地繼續活下去的，可書道所說的“靜止”，和死去又有什麽區別？！
“他們，是真的，他們都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大著舌頭，語無倫次道，“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子？”
“萇焱，這只是你的認知。”書道似是好心勸慰，它道，“薛洋，他終究只是書中的人物。”
終究只是書中的人？
是，他的確是書中的人，但在這之前，他先是我的心上人。
不管他是否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人物，我喜歡他，我要保護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書道說的很對，能遇到他，還能為他做這麽多事情，讓他能夠少受些傷害，我就已經該心懷感恩了——
既然洋洋作為書中的人物，書中所有的描寫便是他的一生，那麽在他的這一生中，我一定要將我最好的一切都給他。
我要盡快拿回眼睛，然後去找他。
不管那時洋洋他對我的態度怎樣，我都要一直守著他，直到這個世界的盡頭。
我願意傾盡所有，換你一世安穩喜樂。
所以，洋洋，等我，一定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親口去把這一切的一切都向你陳說清楚，然後，你想怎樣都可以，我都依你，好嗎？
人們都在不停地追逐著所謂的事實，可他們怎知，往往事實，才是最殘酷的。
的確，我可以選擇逃避，選擇去沈溺於芳草鮮美的夢境，可為了你，我願意回到這個萬物雕零的現世。
書是你的宿命，而你，是我的宿命。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宿命，你是心之所向，你是心底溫柔，能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洋洋，我從未後悔遇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居居居居然還有人給我營養液！
受寵若驚jpg.
謝謝大家啦！(≧ω≦)
國慶三連更！
話說龍潭大峽谷的晚上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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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這一路蹦跳的場景若是落在他人眼中，所見者應該都會為我這個一點都沒有自覺的“瞎子”而捏一把汗。
可我會在乎這些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況且我此刻還是在山裏，根本遇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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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道提供的外掛定位，我倒是不用怕走太多彎路。
可道路的險峻程度，藥材的成長卻不是書道能控制的——難怪書道會說這是一個費時費力的大工程。
但我有信心做到。
我還要去見洋洋。
我不會食言的。
對於恢覆雙眼這件事，我是堅定了信念一定要做到的，可現在，我的心中卻還有一件事令我十分疑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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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細細回憶起與曉星塵對話的場景來——
“常姑娘那時為什麽要說唐烊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曉星塵問道，對上我不解的目光，他咳了一聲，接著解釋道，“根據這些天的相處，在下覺得常姑娘你並不是一個會說謊話人——至少，在那般緊急的情況下，常姑娘不可能立即編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並十分鎮定自若地說出來。可是常姑娘卻瞞過了在下——不知，這件事是否還另有隱情？”
真是可怕的觀察力啊……我在心中微微感慨，繼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
“‘救命恩人’一詞確實有些不妥……道長，說出來您可能不信——與其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如說，我是為他而存在的。”
“我活著的意義，就是他——既然都是關乎性命的，所以，他也勉強……可以算作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吧。”
曉星塵一時無言。
我敢賭一包糖果，曉星塵他一定很後悔問我這個問題！
“呃……”又稍稍待了一會兒，在確定了曉星塵是不會主動說話了後，我開口打破了悄然無聲的尷尬，“道長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唔……為什麽我覺得更尷尬了？！ (⊙x⊙;)
這麽問，曉星塵要是真的回答“是”就尬完了！
好在我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曉星塵像是這才被我喚回了思緒，他微微一怔，又道：
“還有一事，常姑娘那晚說的話有些不準確——常家被殺的，共有四十九人。”
那日說完這番話後，因為做了換眼的手術，我的情緒極度不穩定，什麽都顧不得了，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先放了下來；再往後，我又需要調養身體，考慮再次換眼的諸多事宜，也沒能想起這件事；最後因為怕洋洋又在山下出事，就盡快催曉星塵和宋嵐下山送信去了——竟是連一次再仔細詢問這件事的機會都沒有！
【好吧，我可以承認這大部分責任都是因為我忘了╮(￣▽￣)╭】
現在重新再憶起此事，我只感到一陣心悸。
四十九人，為什麽是四十九個人？
是因為，少了我嗎……
雖然我心中很明白事實就是如此，可仍舊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看來，我先前用來判斷一切事物的基礎，都要推翻重來了——
萇焱又名常焱，而我在現實中的名字也是常焱。
為什麽書道會選中我來拯救薛洋？
為什麽我會與一個原著中提都沒有提到過的小角色重名？
還有一點，是我早已發現，也是最最明顯的一點——
我在這裏的容貌，和原來在現實中的，一模一樣。
我曾經問過書道這個問題，可它並沒有正面回答，我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書道為了體諒我頂著一張完全不同的臉會有壓力而為我提供的方便——畢竟，連我這個人都可以被它從三次元弄進書裏，偽造個身份，再換個臉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可當這些一切的“巧合”與“安排”全部都湊在一起時，問題就如退潮時的暗礁，盡數顯露出來了。
我與萇焱，到底是什麽關系？
書道可以隨時探知我的思想，可現在它面對我如此強烈的意識，卻仍舊是一聲不吭。
除了書道，沒有人能知道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但它卻不願說。
我突然感到十分惶恐。
我先是被猝不及防地丟進魔道，再到後來遇到了書道，決定去救洋洋，然後便一直在不停地因所面對的境況的變化而奔波，尋找保全洋洋的方法。
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了，我幾乎已經遺忘了——從一開始，我所有的決定與行動，都是被動的。
雖然現在我的心境早已與從前大相徑庭，不會再自怨自艾，而是去主動地為保護洋洋做出應有的行動，可這局部上的主動並不代表我已經掌握了主權——
不僅是在保護洋洋這件事情上，我甚至連自己為什麽來到這裏，又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回去，都不清楚。
“我……還會離開這裏嗎？”
我終是將內心的疑問從口中實實在在地問了出了。
書道沈默了一會兒，回答了我的問題。
它說：
“萇焱，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砰！”我一拳砸在了路旁的樹幹上，怒火中燒，半晌，卻是笑了出來，“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張地把我扔進魔道，我好不容易適應了這一切，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可你卻告訴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我吼了起來：
“你憑什麽？！你憑什麽想把我怎樣就怎樣？！你憑什麽決定我以後要去哪裏？！”
巧克力被我驚得嘶鳴一聲，不安地跺起步來。
我目眥盡裂，面目猙獰，緊緊地抓著粗糙的樹皮，可渾身卻止不住地發抖——在盛怒的表象下藏著的是深深的惶恐，因為，我根本無力與書道相爭，我只是個渺小的人類，除了毫無意義的大喊大叫，我沒有任何其他可以發洩情緒的方法。
“既然分離已經註定，又為什麽要去相遇呢……”我紅了眼眶，順著樹幹緩緩蹲坐下來，聲音微不可聞，“曲終人散，哈，書道，這樣子的戲，是不是很好看？”
“萇焱，這從來都不是他人的錯。”書道的話清晰地傳入耳中，冷靜得近乎殘忍，“你問我為什麽你會來到這裏？好，我告訴你，是因為你內心強烈的願望——萇焱，是你想要救薛洋，沒有人逼你！”
“再者，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你何時會回到現代。”
“可以來到這裏並且有機會去拯救薛洋，本就是你的幸運。也是你自己主動地去投入了感情從而無法釋懷，這一切全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又有什麽可以拿來在我這裏哭喊埋怨的呢？”
我閉上眼，任淚水爬滿臉龐。
書道永遠都是這麽冷靜明白，它說的很對，可是接受與否，根本不在對錯，我不敢想象離開這裏後自己會怎麽樣——
我怎麽可能在一個沒有洋洋的世界裏如同以前一般生活下去呢？
怎麽可能呢……
我幾乎是要將一生的淚水都流盡了。
可心中的悲哀卻只增不減。
也許我該更加緊迫地去收集草藥，換好眼睛去找洋洋，我甚至可以不要眼睛了，只要找到他，一起度過有限的時間就可以了。
可已經知道了一切的我，又怎麽能毫無顧慮地去自欺欺人呢？！
“書道……你能告訴我，我還有多長時間嗎？”
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地在等待書道的回答。
“十年左右。”
書道惜字如金。
但我知道，這已是它能夠給我的最詳細的時間了。
好，十年。
在這十年裏，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我會確保洋洋不會再被世間險惡所傷，確保他能一直好好活下去，長命百歲地活下去，然後再帶著對他的眷戀與愛意回到一切的原點——那個我真正屬於的世界。
我閉了閉眼，繼續道：
“可為什麽是十年？這個時間限制，又是從何而來的？”
我不能滿足於僅僅只知道結果——追根究底，才能最大程度上地安排好一切，所以，我想知道，我走後，洋洋他會怎麽樣，或者說，這個由魔道所構成的世界，會怎麽樣。
“你會在魔道完結之時離開，而這裏的一切都會停留在完結的那一刻，直至地老天荒。”
“完結？”我微微睜大了眼睛，猜測道，“……你的意思是，當這個一切進展到了魔道原著中再無描述的時候，這個世界也會隨之而暫停？”
“不錯，這個世界本就是以魔道祖師的小說為本體建立的——本體都沒有了，由此衍生而來的東西又怎麽會繼續發展下去呢？”
書道的話如一聲驚雷，將我轟得心神恍惚——我，我本以為，就算自己走了，但洋洋他也還是可以好好地繼續活下去的，可書道所說的“靜止”，和死去又有什麽區別？！
“他們，是真的，他們都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大著舌頭，語無倫次道，“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子？”
“萇焱，這只是你的認知。”書道似是好心勸慰，它道，“薛洋，他終究只是書中的人物。”
終究只是書中的人？
是，他的確是書中的人，但在這之前，他先是我的心上人。
不管他是否只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人物，我喜歡他，我要保護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書道說的很對，能遇到他，還能為他做這麽多事情，讓他能夠少受些傷害，我就已經該心懷感恩了——
既然洋洋作為書中的人物，書中所有的描寫便是他的一生，那麽在他的這一生中，我一定要將我最好的一切都給他。
我要盡快拿回眼睛，然後去找他。
不管那時洋洋他對我的態度怎樣，我都要一直守著他，直到這個世界的盡頭。
我願意傾盡所有，換你一世安穩喜樂。
所以，洋洋，等我，一定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親口去把這一切的一切都向你陳說清楚，然後，你想怎樣都可以，我都依你，好嗎？
人們都在不停地追逐著所謂的事實，可他們怎知，往往事實，才是最殘酷的。
的確，我可以選擇逃避，選擇去沈溺於芳草鮮美的夢境，可為了你，我願意回到這個萬物雕零的現世。
書是你的宿命，而你，是我的宿命。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宿命，你是心之所向，你是心底溫柔，能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洋洋，我從未後悔遇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居居居居然還有人給我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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